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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打工路——澳大利亚留学纪事

  也许很多打算出国留学的人从来没想过要在国外打工。家里条件够好,学业又繁忙,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做像洗盘子、卖奶茶那样靠体力挣钱的工作呢?那可都是些既“无技术含量”又不能发挥自己专长的工作。我在去澳大利亚之前,就曾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做那些基本只有外来务工者才会做的工作。但是,在澳大利亚待了三个月后,我就按捺不住了,开始疯狂地找活干。我开始去中餐馆面试洗碗、端盘子的工作,甚至还尝试去做工地上挖沟的工人。当时的感觉就是哪里有工作,就到哪里去,干什么我都乐意。我这想法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从何而来呢?当你身边几乎所有的同学——不管是留学生还是本地人——都在工作时,你就会发现,找工作跟挣不挣钱没关系,而是面子问题:如果你不打工,你就是同学中的异类,就是好吃懒做、没有能力的蛀虫!

  托关系,做调研,卖奶茶,仍没戏

  在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找工作不是去什么职业介绍所、人才市场之类的地方,而是去当地一个非常大的购物中心——Australia Fair。那里会有一个公告栏,上面贴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信息,包括租房子的、卖二手货的、招工的等等。大部分人找工作就是从这个公告栏开始的。当然,找工作也可以通过熟人介绍,“老乡带老乡”的情况非常流行。一个餐馆如果招了一个印度人打工,很快你就会发现,那家餐馆的服务员慢慢都成了印度人。

  一开始,我也走了“托关系”这条路。当时正好有一个同学的朋友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打工,于是我就托他推荐我去。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一类的工作,有些心虚,觉得托了关系可能也不保险,于是在面试前一天,我特意去奶茶店“蹲”了一回“点”。我去“蹲点”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看买奶茶的究竟是哪些人,同时大概了解一下哪种奶茶最受欢迎;二是弄清奶茶店的店员是怎么调配奶茶的,为面试时亲手配奶茶做好准备。当天晚上,我还特意找了两位“有经验”的店员来我家,向他们询问了很多关于原料、设备、制作奶茶流程等方面的问题,并向他们学习了有关珍珠、椰果、龟苓膏、加糖、少糖等的地道的英文说法。

  虽然为面试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到了面试当天,我心里还是没底。面试我的是奶茶店的老板和领班。他们首先询问了我的基本信息,看我英文表达还不错,就让我进行实际操作,现场做一杯普通的珍珠奶绿。尽管我前一天临时抱佛脚,学了些基本的操作方法,但毕竟从来没有实践过,最终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我手忙脚乱折腾了好一阵,愣是没把珍珠奶绿做出来。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现场指导了一番,结果一杯珍珠奶绿花了三分钟才做好。他们让我倒出一小杯,先自己尝尝味道如何。我当时想,无论这杯奶茶多难喝,我都要作享受状。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杯奶茶居然是苦的!我感到非常失败,但是面对老板和领班,我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表示这杯奶茶的味道可以接受。那个领班将信将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一口,光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场面试只能以悲剧收场了。他告诉我,这样的奶茶只是个混合物而已,不能称为饮料。最后,老板和领班很礼貌地拒绝了我,理由是我缺乏实际操作的技能,不适合这份工作。

  去工地打工,雅思也要7分?!

  奶茶店面试失败之后,我几乎跑遍了那条街上所有的中餐馆,想面试餐馆的服务员,也试着申请了学校食堂打饭的工作,可是无一例外地全以失败告终。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没有waiter的气质啊。

  哪里是外来务工者最集中的地方?在中国,绝对是建筑工地。被服务行业拒之门外后,我发现自己除了英语好之外,还有一个长处,就是力气大。在大学时,我打过四年的篮球,因而,我对自己身体的力量和柔韧度是有绝对自信的。非常凑巧的是,我了解到城中心要造一个医院,正在招挖沟渠的工人,便前去应聘。面试时,面试官要我填个表格,里面有一栏要求填雅思成绩,所有参加面试的人都必须填写。我很不解,挖沟渠还要看雅思成绩?面试官解释道,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在工地工作时,工人一定要听得懂指示,并且能很好地沟通,所以要求被录取的人雅思成绩要达到7分以上。可见,在外国打工,英语好才是硬道理。

  这份工作的英语关我自然顺利通过,接下来便是工头面试。工头说话时,嘴巴里总是飞快地蹦出各种俗语,甚至夹杂着很多俚语,我得支棱着耳朵认真听才能明白。他看到我是黄种人,就拍拍我的肩膀,问我会不会功夫。我还没回答,他就笑着对我说,这份工作不适合我。原因显而易见,跟白种人和黑种人一比,我的“强壮”体格立马显得格外相形见绌了。

  先投资,再就业,虽冒险,却好使

  在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的过程中,我终于开窍了,并做出一个有点冒险的决定——先投资,再就业。我花了238澳元报名参加了一个学做咖啡的课程,总共进行了两天培训,课程结束后我拿到了一张证书。我后来才知道这家咖啡培训学校在当地还是很有名的。靠着这张证书,我在咖啡馆面试还是比较顺利的。面试时,老板问了我一些咖啡的做法,例如,哪些种类应该加多少奶泡之类的基本知识,我应答还算从容。然后,他又让我现场制作一杯卡布奇诺。当时我心里很紧张,不过看到做咖啡的机器和我在培训学校用的是一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我觉得外国人通常喜欢看起来比较特别的东西,于是,咖啡做好后,我特意在奶泡上画了颗很艺术的爱心。老板尝了尝咖啡,觉得味道不错,而且看我那么用心,十分满意,立刻答应让我来上班。由此可见,在国外找工作,有一技之长非常关键。

  雅思教学,在澳大利亚的延续

  在澳大利亚,留学要看雅思成绩,打工要看雅思成绩,移民也要看雅思成绩。很多留学生在毕业前夕就做好了移民的打算,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雅思考试的每一个单项都要达到7分。这本就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情,而澳大利亚还没有新东方这样的培训机构,“到哪里学雅思”“该怎么准备雅思考试”成了很多留学生面临的难题。在澳大利亚,也有不少人做雅思家教,这其中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但是留学生们一般都不愿意请外教。外教老师上课的时候从来不教应试技巧,基本上只是聊天;而中教对雅思考试更有心得,教学内容更有针对性,因而课酬也更高一些。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教过雅思课程,但我从没想过到了澳大利亚自己还会继续教雅思。这次教学始自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一个同学的朋友想要移民,他听说我曾经是雅思老师,就请我去辅导。这个人当初出国的时候,在国内上过大半年的雅思辅导班,雅思勉强考了5.5分;而现在要考四个7分,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达到目标。我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为他辅导,从听力开始,然后是口语、阅读、写作,为他全面梳理考试内容,传授考试技巧,他听完课后觉得特别管用。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竟然拿到了7.5分。之后,我教雅思的名声就被一传十、十传百地散播开了,陆续地总有学生来找我辅导雅思学习。我成了一名成功的雅思老师。

  虽然在澳大利亚的时间不长,但是打工这段时间的经历却是历历在目,让我学到了很多。如果你也准备出国留学,那么有几件跟打工有关的事儿你必须得知道:①把打工当成学习的一部分,从社会中学习。②应聘前要做足准备工作,面试态度要诚恳。③无论到哪里,英语都是第一重要的。④拥有一技之长,更能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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