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大海(节选) 1)Ode to the Sea (Excerpts)
Here, surrounding the island, there is sea.
But what sea?
It’s always overflowing—
says “Yes,” then “No,” then “No” again.
And “No,” says “Yes” in blue,
in sea spray raging,
says “No” and “No” again.
It can’t be still.
It 2)stammers, “My name is sea.”
It slaps the rocks,
and when they aren’t convinced,
3)strokes them and soaks them
and 4)smothers them with kisses—
with seven green tongues of seven green dogs,
or seven green tigers, or seven green seas—
beating its chest, stammering its name.
Oh, sea, this is your name.
Oh, comrade ocean,
don’t waste time or water, getting so upset.
Help us instead.
We’re 5)meager fishermen,
men from the shore.
We’re hungry and cold
and you’re our 6)foe.
Don’t beat so hard, don’t shout so loud.
Open your green 7)coffers,
place gifts of silver in our hands.
Give us this day our daily fish.
一片汪洋环绕岛屿。
这是怎样的大海啊?
汹涌不休——
说“是”,接而“不”,仍然是“不”。
“不”,它忧悒地说“是”,
而狂怒的浪花,
一遍又一遍地说“不”。
无法静止。
它断断续续地吞吐道:“我的名字叫大海。”
它用力拍打着岩石,
岩石不服,
它便施以温柔的轻抚、深情的抱拥,
以无数亲吻令其无法呼吸——
以七狂犬、七猛虎或七汪洋的七条利舌——
拍打着胸膛,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噢,大海,这就是你的名字。
噢,大洋同志,
别虚度时日或虚耗汗水,黯然神伤。
不如帮帮我们吧!
我们是贫困潦倒的渔民,
岸上的凡人。
我们饥寒交迫,
你就是我们的对手。
别那么气势汹汹,别那么高声怒吼。
打开你充满生机的宝箱,
赐给我们银色的礼物。
赐予我们今天一天的渔获吧。
赏析
记得在电影《邮差》(Il Postino)中有这样一幕:
毫无女人缘的邮差马里奥想向诗人聂鲁达学习如何以诗寄情,好赢得心上人的青睐。聂鲁达读完《致大海》中的一小段诗歌后问马里奥有何感想。
“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变成尖锐的评论家了?”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诗奇怪,我是说我的感觉很奇怪。”
“你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感觉诗词在来回荡漾,就像大海一样。我有种晕船的感觉……”
“马里奥,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说什么了?”
“一个比喻。”
……
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也许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就是诗歌韵律的魅力,尽管这是从西班牙文的原诗翻译过来的版本。
智利有两位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著名诗人,一位是女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Gabriela Mistral),另一位则是巴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 1904—1973)。他当过外交官,参加过西班牙保卫战,也曾历经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他对那些要在他家搜查武器的士兵说:“你们在此地能找到的唯一武器,就是文字。”
聂鲁达的诗歌质朴浅白,却炽热动人。他的爱情诗曾打动无数的芳心,他生平也曾获过许多奖,但成为“人民的诗人”才是他那传奇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成就。
《致大海》一诗先是表现了人民对大海的敬畏之情——面对大海的狂风恶浪、咆哮怒吼,饥寒交迫的渔民祈求大海慷慨施予,赐其怀内富藏的“银色礼物”,无尽的渔获。然而敬畏止于觉醒,妥协止于理智。诗歌后段,诗人笔锋一转,“we’ll enter you / we’ll chop the waves / with a knife made of fire”, 透出敢于对权势、厄运发起挑战的勇气,燃点起人民奋起抗衡的信心。
翻译、赏析:柳叶
延伸阅读：Pablo Neruda 《早晨》 /article/listen/2/201105/4135.html